他几乎天天缠着我进酒店,我也由着他,享受着和自己丈夫的纠缠。
我提出领结婚证,周红民顾左右而言他,逃避的行为让我有点疑惑。
虽然苗蛊女只要完成种蛊仪式,就已经成为夫妻,可我到现代社会,周红民又是大城市的人,总该入乡随俗。
「我妈说,得把孩子生下来才结婚。」周红民无奈地说道。
我皱眉:「可我查到说,如果没结婚生小孩,在大城市里上户口都麻烦……这样吧,如果不想领证,你随我回寨子生活,如果不放心你爸妈妹妹,我们可以把爸妈接过去……」
周红民脸色大变地摇头:「不行,我们怎么可以跟你回乡下生活呢?」
我疑惑地歪头:「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孩子回寨子?」
周红民立即否决:「不行!」
我问他:「那你到底想如何?」
周红民烦躁地揉揉脑袋,晚上给人打电话,足足一个小时。
他为避开我特意走到阳台外面,还拉上玻璃,但我耳朵很灵敏,隐隐听到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哭声,声音略熟,像是周燕?
我不确定。
第二天周红民笑眯眯地对我说:「走,领证去。」
就这样我们领证了,没有彩礼也无嫁妆,没办酒席,连周围亲戚都没通知。
我有点疑惑,但认为周红民吃亏,决定尊重他的一些习惯。
婚后我搬到周家小别墅,周红民天天催生孩子,我很快怀孕,周红民一家长长松口气。
「苗苗,咱们抽血做个检查,如果是男孩就留下,女孩就打掉。」
怀孕两个月,周红民对我说。
我极不高兴:「不论男女都得留下!」
苗蛊女很难怀女孩,因为只有女孩才能继承血脉。
「到时候再说吧。」周红民说。
他带我去一家私立医院抽血,送到香港查验性别,很快报告出来。
男孩。
我有点失望,很快又打起精神,未来很长,我总会生出一个继承自己血脉的女孩。
周红民一家欢天喜地。
周燕将头伸到我肚子边听一会儿动静,笑着说:「嫂子,等孩子生下来,我会好好照顾他。」
我有点感动:「谢谢。」
从此周家人小心翼翼照顾我,天天逼我吃补品。
那些东西都不是我爱吃的,但为孩子着想,我默默忍受。
怀孕三个月时,我感受到母蛊在剧烈跳动——周红民背叛了我!
老实说,我有点惊讶。
历朝历代,几千年来,从未有丈夫敢背叛苗蛊女,因为苗蛊女和丈夫是「主」和「从」的关系,被蛊虫牢牢绑定,丈夫的性命掌握在苗蛊女手中。
我结婚时,已经很清楚地把后果告诉周红民,他竟然还敢背叛我?
顺着蛊虫的感应,我叫一辆车,让他往南面开去,大概四十分钟,我来到一处情侣酒店。
从车上下来,我感应到的气息越来越浓厚。
避开服务员,我上楼到504房间前,伸手敲了敲门。
房门打开,周红民出现在门口。他像是刚洗完澡,短短的头发湿漉漉的,身上穿着白色浴袍。
见到我,他脸色大变,结结巴巴道:「苗苗?你怎么在这儿?」
我伸手推开他,径直走进屋内。
房间里被子凌乱,很像当初我和周红民滚完床单后的场景。
我凶狠地瞪周红民。
「苗苗,我……」他神情慌张,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。
旁边的卫生间传来水声,我走到卫生间门口敲敲门。
里面的水声停下,紧接着房门打开,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卫生间里走出来。
「别急呀……」暧昧调笑的女声。
走出来的女人见到我,脸上的笑容僵住,好半天,才声音干涩道:「……嫂子。」
见到女人的瞬间,我有些不可思议。
因为她,正是周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