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没想到,就算是回家,我还是和这个恨不得让我立马去死的男人碰面了。
他刚洗完澡,上身什么也没穿。
水珠沿着下颔一路划进腹肌的沟壑,他擦着头发,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。
「你……」
你怎么不在医院里。
我张了张口,想说出的话却如鲠在喉。
我在林抑臣面前总是这样,会有一瞬间面对兄长的无措,虽然他并不是我亲哥。
他已经嗤笑一声,看透了我的想法。
「换班。」
「……」
早知道他换班,我就去医院看病了。
我去储物柜拿退烧药,林抑臣是医生,这种常备药家里还是蛮齐的。
可刚触到印有布洛芬字样的药盒,手就被人拍掉了。
林抑臣站在我身后,垂着眼看我。
「谁允许你吃我带回来的药了?」
我叹了口气,不断犯晕的脑袋让我无法思考。
我抬眼看他。
「哥,我发烧了。」
「发烧?怎么没把你烧死?」
「我妈在大火中被烧死时,你可不是这样的表情。」
「……」
那天,或许是体内温度太高,烧得我情绪高昂。
或许是感起冒来人真的会变得敏感。
我猛地提高音调,带着哭腔。
「不是我放的火啊!」
「我说了很多次!不是我放的!」
「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?不是我放的!要我说多少次……」
胸腔因鼓膜而剧烈跳动,脑袋里嗡嗡作响。
猛然止住音调,因为意识陷入了昏暗。
摔倒前,我听见他喊我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