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人容貌绝美,身姿绰约,束带下的细腰,盈盈不足一握。
我瞬间就被惊艳,可更惊艳我的,是他身后的奇花。
花叶幽暗,花蕊紧闭,成片长在石壁背阴处。
阴暗之中,如莹莹幽火,透着诱人的危险,让人不自觉想要沉溺其中。
我整个人倒悬在时翎的肩头,强撑起来脑袋观望,嘴里哈喇子都差点掉了下来。
时翎连忙将我放了下来,身上的衣服才逃过一劫。
同时抬手解了我方才怎么求,都不肯给我解开的绳子。
我不耻下问:「师姐,我们是不小心掉下来的,这里的草药都是你种的吗?」
「什么师姐,你傻就算了!还瞎吗?他明明是个男的!」
时翎没好气地打断我,伸手一把将我拉扯到身后,随后眯起眼打量眼前的人。
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捡回来的斧子,在他手中颠来倒去。
「传闻鬼手毒医紧那罗,是神医宫的叛徒,数年前就被清理门户,没想到如今竟在神医宫眼皮子底下活得好好的,可真是让人颇感意外。」
紧那罗嗤笑一声,左手用力掐下一朵野花碾碎,根骨分明的手指,竟有六根。
「知道我是谁,还敢在我面前废话,不怕死吗?」
言语森森,他明明是在笑,笑容却如北境冰川一般,让人不自觉心里发寒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加紧张,一触即发。
可我一心扑在泥巴地里,自动忽略两人之间汹涌的杀意。
我小心翼翼地将刚才滚落下来时,不小心压倒的草药扶正,顺手还拱了把土。
一脸兴奋地回头提问:「这些都是怎么种的?能教教我吗?」
空气忽然凝滞,紧那罗饶有兴致地看我:
「你是神医宫的弟子?」
我点了点头,又忽然想起刚才时翎说,他被神医宫清理门户了,连忙咽了一下口水,补充了一句:
「刚入门的,跟神医宫还不是很熟。」
时翎忍不住笑了一声,回手掐住我的脸,捏扁搓圆:
「你还知道怕呀!那你还敢跑,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宰了你?」
我连忙拉下他的手,将他撇到一边去,期待地看着紧那罗,眼中全是满满的求知欲。
紧那罗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,香味瞬间弥漫在鼻尖,他不紧不慢地在手中抛着:
「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,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厉害!」
从紧那罗掏出香囊那一刻,时翎立刻拽着我往后飞退,匆忙间还不忘抬起两只袖子,捂住自己和我的口鼻。
他动作极快,可仍旧中了招,我俩瞬间脚步漂浮,人也开始昏昏沉沉。
「嗯嗯呜呜……」
我叽里呱啦地嘟囔,话也没说清楚,时翎用力捂住我的嘴,让我省点力气少说话。
紧那罗上一秒衣袖翻飞,笑得高深莫测。
下一刻,就被远处扑棱来的大白鹅,啄了一头包。
「你们两个给我等着!我一定要杀了你们!」
一边抱头乱窜,一边气急大吼,哪还有方才美人如玉的风姿。
然而,我刚才就想跟他们说来着。
「我的鹅子,好像来找我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