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到陆染染没事人一样的瞬间,柳悦儿呆了一下。
陆染染若无其事地朝她微笑:“悦儿!”
柳悦儿是她唯一的好朋友,也是她从中学起唯一的闺蜜。
但重活一世后,她才知道,无论是好朋友,还是好闺蜜,那都只是她以为。
她的死,柳悦儿也是凶手之一!
柳悦儿明显没想到她会按时出现在学校里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陆染染大大方方地冲着她笑,心底冷笑不已。
上一辈子,她和柳悦儿的表哥发生关系,因为是药性和酒精,日上三竿才起床,被前来找她的父亲继母闯进酒店,抓个正着。
柳悦儿的表哥再倒打一耙,说她主动要求的,就此把她的名声和清白都毁了。
如果不是那件事,后来她也不会......
陆染染收起笑容,一脸疑惑地问:“悦儿?悦儿你怎么啦?”
柳悦儿这才回神,压下心底的惊疑不定,摆出亲切的笑脸,上来拉住陆染染的手。
“染染,你昨晚喝醉了,我本来想送你回去的,但家里有事实在送不了,所以开了房间给你,你没事吧?”
陆染染笑得一脸天真:“你看我不好好的吗?悦儿,你家里怎么了呀?需要我帮忙吗?”
她四两拨千斤,直接把话题从柳悦儿打听昨晚的事上,转移到了柳悦儿的借口上。
柳悦儿家里当然没什么事。
昨天她把陆染染丢在酒店房间,打了电话给她表哥后,就直接离开了。
可是她不明白,昨天的酒里已经下药了。
那种药无色无味,偏偏药性凶猛,保证陆染染一杯下去,不管什么男人都能......
柳悦儿确信陆染染是喝完了酒的,不可能醉得人事不省,却还能安全回家。
而且,如果昨晚出问题了,她表哥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。
但从昨晚到现在,她表哥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就在柳悦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她手机忽然响了。
柳悦儿拿起手机,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,连忙装作不经意挡住,不让陆染染看到。
“哎呀,好烦,又是骚扰电话!”柳悦儿抱怨着立刻挂了电话,又跟陆染染道:“染染,我去上个厕所,等回来我们再聊!”
陆染染立刻起身:“我陪你吧!”
她们两在学校关系很好,一起上厕所也正常。
柳悦儿连忙拒绝了:“啊不了吧,你看马上要上课了,待会儿连累你迟到就不好了,马老师一向很凶的!”
马老师何止是凶,对陆染染,更是凶得不得了。
一般学生犯错,他说两句话也就算了。
如果换做是陆染染,不被他喷个狗血喷头才怪。
陆染染立刻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:“也是,那你去吧,快点回来啊!”
柳悦儿点点头,在她旁边放下书包,就跑出去了。
出了教室门,柳悦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,就给刚才的电话打了回去。
电话刚接通,她就听到了电话那头刺耳难听的咒骂声:“柳悦儿!你害死我了!!!”
柳悦儿疑惑:“怎么了?”
就算昨晚陆染染跑了,表哥也不至于说她害死他了吧?
电话那头更加激动:“你知道陆染染这个臭娘们昨晚干了什么吗?!她——”
男人的声音欲言又止,仿佛有什么羞于启齿似的。
他不说明白,柳悦儿又怎么能听明白。
“表哥,到底怎么了啊?”她追问,“哎呀,你说清楚啊,陆染染她到底做什么了?!”
柳悦儿搞不懂,陆染染干了什么,才能让她表哥这么愤怒,又吞吞吐吐的,好像陆染染对他做的事,让他很难开口一样。
电话那头寂静了一阵,仿佛是对面的人在鼓足勇气。
片刻之后——
“她给我叫了一个小姐!!!”
马的!
昨晚房间里黑咕隆咚的,他从浴室出来,啥也看不见。
一夜疯狂过后,他早上醒了,发现搂着自己的人有点不对。
等他掀开被子一看,差点吓尿了。
还好他跑得快,裤子没穿就冲出酒店房间了,那人没穿,就没追上来。
柳悦儿惊呆了。
陆染染昨晚不但跑了,还给她表哥叫了一个小姐?
陆染染上午看见她的时候,不是还一脸单纯吗?
怎么看,柳悦儿都不认为陆染染做得出这种事。
她觉得陆染染不会有这个智商。
“表哥......你是不是搞错了?”柳悦儿难以置信地道:“陆染染她是个傻瓜,我说什么她都信,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?”
“屁!”表哥还在惊魂未定中:“她昨晚不在房间里,不就是最大的证据吗!”
柳悦儿这才觉得,陆染染今天能按时出现在教室里,确实很不可思议。
“这件事我会查证的。”柳悦儿低声道:“表哥,你相信我,陆染染平时绝不是这么聪明的人,所以我才会这么安排。”
否则,她肯定会安排得更周密!
电话那头的男人哼了一声,“你最好查清楚点!那个贱女人绝对有问题!”
要不是那个贱女人给他叫了小姐,他也不用去医院检查身体,免得染上什么脏病。
他真是想起来都要吐了!
这笔账,他记下了!!!
挂了电话,柳悦儿沉思一会儿,给酒店打去了电话。
她确信陆染染是不可能怀疑她的,否则刚才就不会那么亲密无间地和她打招呼了。
但昨晚的事,确实有个疑问。
“你好,我想问问......”
打完电话,柳悦儿若有所思地回到了教室。
马老师见是她,也并不为难她,点头让她进了。
柳悦儿坐到陆染染身边,看她专心听课做笔记,心底思绪复杂。
“染染,你昨晚我记得醉得很厉害呢。”她悄声说话:“后来是怎么回去的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