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啊你可醒了，真是太感谢你了，要不是你我家孙子可就没了！老头子，这就是救了咱瑞瑞的姑娘，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。”

“姑娘谢谢你啊！这大冬天的要不是你，我家孙子可就危险了，你这不是救的一条命，是我们一家人的命啊！我儿子媳妇都在部队，就这一个孙子在家陪着我们老两口，要是他有个好歹我们家可承受不起啊！”老爷子文山红着眼眶子说道。

施画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，五十多岁的年纪，穿得整整齐齐，虽然衣服也有补丁，但是一看就不是穷的人，想想好像这个老爷子是部队退下来的，老太太好像退休前是大学的教授，有两个儿子都在部队。

记得不是今年就是明年，两个老人被举报，下放到哪个地方去了，当时还登报跟儿子断绝关系来的。

“你放心在这住着，住院费我已经交了，已经跟医院说好了，后续的治疗费我们都会交的，这些营养品你先吃着，这大冷天的可不能把身子亏着了……”

“咋？你们不会就只是交住院费吧？我闺女救了你家一条命你们就只给这些？”老爷子话还没说完丁春丽就急吼吼的打断，活像八辈儿祖宗缺钱花的样儿。

施画看她马上就要张口要钱，赶紧说：“爷爷奶奶太客气了，我也不是特意去救人的，其实我是去跳河的，还没跳就看到有人落水了，我想着反正要死了，做件好事再死，也是功德一件了，你们的感谢我实在是心虚的。”

没错，她确实是去跳河的，高考取消了过后没学上，天天在家做老妈子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，吃不饱穿不暖，还天天挨打挨骂。

好不容易服装厂招工考上了，却被养母抢走给了她女儿施词，还给她说了一个肉联厂主任的亲事，那个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鳏夫，人家两孩子的年纪自己都得叫叔叔阿姨。

反正意思说得明明白白，想不下乡？可以，嫁给老男人，不嫁？那更好，替施棋下乡。

“死丫头你说什么呢？不管你死不死，你就是救了人，那人家就得拿钱感谢你。”丁春丽气得掐她胳膊。

“哎呦好痛！妈，我没乱说，是真的，我真是不想活了，好不容易考上服装厂的工作你给妹妹了，我天天在家挨饿挨打，你还给我报名下乡，那个名额是施棋的，我这个身板儿下乡也是死，还不如在这儿死了，省得去下乡的地方麻烦人家。”施画边说边哭，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，跟小白菜似的。

丁春丽气得脸都红了，颤抖着手就要抽她，老爷子老太太赶紧把她拦着，旁边病床的人看不下去了“哎呦，这真是心都偏得没边儿了”“可不是咋的，不都是孩子吗？咋还能这样，这不是要逼死人吗？”

“大爷大妈们，你们别这样说我妈，我毕竟是他们捡来的，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，是吧？妈…！”

丁春丽“……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