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碧来找我时,我正在院里荡秋千。
这秋千是我刚进宫时,萧云旗绑的。
那时,我指着天上的云雀,说羡慕它飞得高,自由自在。
他握着我的手,漆黑的瞳仁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。
他说,那不行,你飞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。
后来,他在御书房熬了一晚上,亲手为我做了这个秋千。
两只眼睛熬得红红的,像是笼里的小白兔。
她大摇大摆地走进来,见着我,不下跪也不问候。
一袭白衣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是来给萧云旗奔丧呢。
我玩得正开心,懒得搭理她。
她耐不住性子,跑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,上下打量我。
我迎着她的目光,不闪不躲。
她抬着下巴,像只高傲的山鸡:「不过如此。」
我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她怒目圆睁,问我笑什么,我说:「你是怎么说出这昧良心的话来的?」
世人皆知,楚家有女,浓桃艳李,光彩夺目。
便是宫里的妃嫔,也鲜少能挑得出比我更美的,她区区小家碧玉,也敢说出「不过如此」几个字来。
「那又如何?皇上最爱的,是我又不是你。」
我点了点头:「所以呢?」
她见我不为所动,恼羞成怒,抬起手想要打我。
我没给她机会,反手就是两巴掌。
她捂着脸后退几步,似是不可思议地看向我:「你敢打我?」
「你送上门来让我打,我岂有不打之理。」
「你!」
我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近,在她耳边低语:「本宫不仅敢打你,还敢杀了你。你一个罪臣之女,一无位分傍身,二无家族撑腰,还敢来本宫面前挑衅。
本宫今日心情好,否则,你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。」
她瘫倒在地,抖若筛糠。
我嫌弃地看了她一眼,萧云旗居然喜欢这么个玩意儿,真是晦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