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一个穿越女,怎么斗得过世家贵族培养了十几年的大家闺秀?
京中来了个奇女子,风头正盛。
她会作诗,出口便是「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」
她会跳舞,踮起脚尖,扶住裙边,魅惑万千。
她一来便是世家子弟追逐的对象。
不仅蛊惑我竹马与我退婚,还迷惑我阿兄休弃原妻。
她说古代女人都是迂腐、无趣,不值得她动动小指头。
可她不晓得,我是两届宅斗冠军亲手培养的嫡女。
与我斗?呵,咱们来日方长……
我母亲是寒门之女,被丞相父亲一见钟情。
他违抗家族要缔结的姻亲,终把她娶回府做了嫡妻。
祖母是王家的庶女,斗嫡母、告渣父,二十二岁高龄嫁予祖父,一生富贵。
我是她们养大的孩子,长于祖母膝下,师从嫡亲母亲。
所以在八皇子容肆与我退婚时,我没有大吵大闹,
甚至没有摆出纠缠不休的架势。
只是红着眼尾,面色惨白地望着他:
「阿肆哥哥,当真要与我退婚?」
容肆望着伤心的我有些不忍,毕竟从小到大的交情,但抬头却瞧见不远处那女人的身影。
她一身猩红的外衫,飒爽英姿地立于马上。
眼神痴迷地从她身上挪下,容肆面色沉冷,递予我庚帖:
「阿卿,我与你性情不合,此番退婚之后,各生欢喜吧。」
性情不合?
我锦帕掩去脸上的冷笑,他被刺客围剿,我在蟒山救他之时他怎么不性情不合?
为他跪在神医门前一天一夜求药时,怎么不性情不合?
与我死生契阔,与子成悦,说他的妻子只会是我时,怎么不性情不合?
不过是一片真心喂了狗而已,话还说得那么漂亮。
我「痛不欲生」「委屈巴巴」地望着他,眸底泪珠悬悬欲坠。
怯生生地道:「阿肆哥哥,最后,我能不能再抱抱你?」
话毕,未待他反应,便扑进了他的怀里,他身子一僵,远处便传来女人愤怒的咆哮,随后马蹄笃笃而去。
容肆愤怒地望着我,瞧见我被泪水覆盖的面时,又无可奈何。
「今日之后,阿卿,咱们就各自安好。」他冷声言。
我故作坚强又娇弱地笑了笑:「好,阿肆哥哥,祝你余生欢喜。」
男人循着女人背影而去,急切又兴奋。
人后,我拿出锦帕,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指,
然后把帕子丢进了一堆垃圾里。
各自安好?他算个什么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