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嫁当天,容稷忽然拉着我的衣袖说什么也不松开。
我隔着盖头小声警告他:“松手!想要红包找新郎官要,我身上没钱!”
他没说话,几滴泪落到了我的手背上。
十二岁的半大小子已经快比我高了,我鼻头也一酸,咬了咬牙,狠心把袖子抽出来走了。
他从小就爱面子,我是替他着想,省的他在这哭一场,改天去书院要被别人家的公子笑话的。
爹娘给我备的嫁妆极多,春蕙园的库房愣是没塞下。
颇有几分用这些东西买断我们之间所有亲情的架势。
我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问道:“父亲母亲的意思是…让我拿上这些东西就滚远点?别给家里添麻烦?”
我的陪嫁丫头燕回帮我扇着扇子:“哪能啊?老爷夫人这是疼爱小姐,怕小姐在婆家抬不起头。”
要不是燕回这句话,我还没往这方面想过,我一个才貌双全的名门贵女,凭什么在时瀛这个草包面前抬不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