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了名字。
医生上前操作拔除维持我父亲生命的机器时,我连流泪的冲动都没有。
我爸这种人早就该死了。
医生每拔除一件,机器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,我问医生我能不能等操作结束了再进来,医生点点头,我离开了病房。
医院走廊里,我的助理方茴年正在跟我汇报公司的情况,我心不在焉沉默着。
方茴年的声音停了,给我递了条丝巾,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「宋总,用丝巾遮一下吧。」
我知道方茴年是觉得我可怜。
我原以为他目睹过很多次这种场景,早就已经不会被牵动情绪了,没想到他还是会觉得我可怜。
我转身进了病房,方茴年的眼神让我觉得窒息。
我爸死了,以后没有人能牵制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