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肆出车祸那天,我在国外。
连夜赶回来,收到的却是他的冷脸。
我到医院的时候是半夜。
走廊的灯有些暗,空无一人的长廊,无端显出一种冷漠又寂寥的气氛。
我推开门的时候周肆还没睡,他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,额头上绕了一圈纱布,脸色苍白,又面无表情。
和我平日见的他判若两人。
周肆对上我的眼睛,我开口,声音还没发出,巨大的声响就在我侧后方炸开。
黑色的物件越过我落在墙上,心跳声随之加速。
然后我听见我的老公,冷冷地吐出一个字:「滚。」
后来医生告诉我周肆失忆了。
失忆了,又没完全失忆。
他忘记了我,忘记了作为他妻子的我,却还记得我们曾经恋爱时的过往,记得年少时那些琐碎的时光。
只不过,他把这些记忆,都赋予了一个并不存在的「白月光。」
「白月光」陪他创业,陪他走过最难熬的日子,陪他一步一步,走到现在。
却没能嫁给他。
我不知道周肆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,才能让他一见我就厌恶至极。
可我并不生气。
毕竟陪他九年的,是我。
陪他从校服到婚纱的,是我。
陪他从年少到老成的,也是我。
他不可能有白月光。
我如此笃定。
所以当宋悦出现时,我才会以为她不过是被周肆误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