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闱放榜那日,我准备好了麻袋,带着仆从去捉我的竹马。
静静蹲守至晌午,捂嘴套头带回府,套上婚服、敲锣打鼓。
一切十分顺利。
直到拜完堂,有人孤身闯入,怒骂我眼瞎。
翠色衣衫,一张俊脸也气得绿了吧唧的,赫然是我的竹马兼本次捉婿对象——韩观。
司仪最后那句「送入洞房」强行咽在嗓子里,冒出个响亮的「唆!」
大家唰地一下看向韩观,又唰地一下看向盖着盖头捂着嘴的新郎。
现场陷入尴尬的沉默。
韩观怒气冲冲:「金珠珠,婚姻大事,你能不能靠点谱?」他顿了顿,「怎么捉个人也能捉错。」
我盯着他的衣裳:「怪我?」
韩观瞬间气势全无。
他脸色一白,软了声音:「是我不好,今日换错衣服了。」
他举步走向新郎:「兄台,珠珠是我的未婚妻,很抱歉今日打扰……」
他掀开新郎的盖头。盖头下的人俊秀似仙,眉目疏朗,是个老熟人。
韩观震惊:「温惊蛰?!」
温惊蛰挺有礼貌,他说:「不打扰。堂都拜了,就这样吧。韩兄来都来了,喝杯喜酒吧。」
「温惊蛰!珠珠是我的未婚妻。」韩观怒道,「朋友妻不可欺。」
温惊蛰一脸赞同:「确实。但是,你的未婚妻和我的妻子这两个身份之间冲突吗?」
他自问自答:「不冲突,但有优先级。我可是她,嗯,五花大绑从正门抬进来的夫婿,你还没过门呢。」
「论法理也好,论资历也罢,你都当喊我一声哥哥。」
他好强,这种屁话被他一脸正色地说出,竟然都很像真理,让我完全失去发挥的余地。
韩观的脸更绿了。
没人看见,温惊蛰悄悄背手,朝我竖起两根手指。
在我的注视下,又变成四根。
我瞬间悲伤地流下眼泪,朝韩观大吼:「随礼了没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