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朝捉婿之风盛行,出榜时堪比大型人口拐卖现场。
春闱放榜前,洛京的麻袋和绳子都涨价了。
各府小姐们摩拳擦掌,每日在茶楼的雅间里对着路过的士子们评头论足,挑肥拣瘦。
每一道窗缝间,都是绿油油的眼睛。
这些学子的身份资料早就在各府女眷中传了遍,如今就是看体态长相了。
「这个肩太窄了,不行。」我娘眼光毒辣,「胯也窄,一看就知道不好生养。」
我:?
「娘,我们是挑婿,不是娶妻。」什么胯不胯、生不生养的。
我娘嗔怪地看了我一眼:「咱们家挑婿,当然得找个能让你尽早怀上的。」
「要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,我们金家要来干什么?」
我拨着算盘算这个月的进账,随口应付道:「娘,我和韩观不是早就定下婚约了吗?你就是挑出花来,咱们也不能毁约啊。」
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,她含糊道:「万一韩观不靠谱呢?要我看,咱们还是得多做一手准备。」
我拨弄算盘的手指顿了顿。
我转移话题:「娘,上一批的豪华镶红珊瑚版麻袋已经卖完了,你再盯着些货。」
其实我知道,我和韩观可能真的成不了了,只是暂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我娘说。
两个月前,我在雁峰楼的账本记录中看见了韩观的名字。
他包了个雅间。据掌柜说,他在那与一个一身素衣的蒙面女子私会过。
掌柜还表情复杂地告诉我:「少东家,那女子一个月只与韩公子见一面。但是,她一个月来三次。」
「另外两次,的得分别是城北的刘公子和城南的李公子。」
我沉默了。
合着虽然我被绿了,但韩观头上的草原更翠绿辽阔呗?
不知为何,这让我的心情舒畅了点。
我决定去会会那名奇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