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认识郁孤台时,他还不是皇帝。
我陪着他从一介布衣走到登阁拜相,结果他转身另娶他人。
他迎娶江映月那天,我刚替他杀完朝堂中的政敌。
当我鲜血淋漓地逃回府邸时,迎接我的,是满眼的红。
他洞房花烛,我疼痛刺骨。
在床上不生不死地躺了几天后,没等来他,只等来大夫。
大夫看了我的伤势,微微叹气:「姑娘这身子骨,怕是废了。」
休养了很久,我才勉强能下床。
我偷偷见了江映月。
这个丫鬟们口中温婉宽厚的主母夫人。
她比想象中的还要美,尽态极妍,笑语晏晏如秋花动人。
郁孤台正含笑替她画眉。
她看见了我,挑眉问郁孤台:「阿台,她是谁啊?」
我是谁啊?
不是妾,不是奴婢,也不是郁孤台的亲眷。
小厮侍女们私下不知道怎么称呼我,只是说「那个女人」。
我不在意。
我曾骄傲地和他们说:「我迟早会嫁给郁孤台的。」
我那时候,可真蠢啊。
郁孤台淡淡看了我一眼:「以前的手下,在府中荣养。」
江映月娇嗔一声:「吓我一跳,还以为是你的妾室。」
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,哪里有别人。」
他淡淡看了我一眼。
我明显看见了那眼神中含着的威胁。
我是替他杀了很多人,也为他挡过很多刀。
可我从没以他的杀手或暗卫自居,也没要过一份功劳。
我做这些,都是因为我以为他会娶我的。